文字符号、多媒体与“娱乐至死”的解药

一、定投

二、随笔

01

我觉得“价值投资”是一个“你告诉你我是怎么赚钱的也没关系”的领域,因为理解门槛低,但实践门槛高

所有的仓位和选择可以完全公开,因为都是常识和自愿选择,学习的人也会各自承担风险

讲虚拟产品的时候,我说过一个新个体的商业模式的原则:

厉害的新个体商业模式,后端就是前端,前端就是后端

在什么样的地方可以实现“后端就是前端,前端就是后端”?

就是没有阴谋的地方,全是阳谋的地方,比如辩论会就是一个搞阳谋的地方,写作也是,脱口秀也是,比特币也是

比如古代朝廷就是一个喜欢搞阴谋诡计和甄嬛传宫斗的地方(自古以来这里最喜欢的职业排名第一的是什么? )

有些人天生适合搞阳谋,有些人适合搞阴谋,这个没有贬义,只是偏好,诸葛亮、张良、刘伯温都是搞阴谋诡计的,这个也是智慧

02

晚上陪娃睡觉,今天她一直睡不着,我于是教她数“水饺”,从1数到100,然后又从100数到200

数到200多,她实在忍不住了,她一直问我:什么时候才可以数到“无数”啊!?

我一时不好如何回答,我教她一千、一万、一亿,一兆,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明白,永远数不到“无数”这个她想到的终点

为什么她不会明白?

因为她不认识阿拉伯数字,所以她的思维永远无法从口语思维换成文字的逻辑

如果她认知到了1后面加无数个0,那么她才可以理解“无数”是她抵达不了的终点,不过那个时候她可能对于数数就索然无味了

03

也就是说,没有文字她永远无法理解一些更深刻的东西,就像她的小学启蒙是先学习字母表、数字和乘法口诀

我有一个猜想:文字符号让人类的认知产生了飞跃!

当然很多历史学家可能已经证明过这件事情,而不仅仅是我的育儿心得而已

最近听顾衡老师也讲到了相关的话题和书籍,提到了文字与新媒体之争,也就是信息样式的“眼睛派”与“耳朵派”之争

波兹曼和他的老师麦克卢汉在这个问题上,师徒二人的立场就完全对立了

什么问题?

对技术革命是悲观?还是乐观?这个基本态度不一样

也就是说,传播技术的提高,对人类社会是件好事儿,还是坏事?

04

耳朵派:声音派(多媒体派)、麦克卢汉、保罗莱文森、苏格拉底、技术乐观派

麦克卢汉:

信息传播越是高效,就越有利于民智的提升、道德共识的建立、社会的平等和个人的自由

支持信息传播的民主化,认为门槛越低越好,人人都表达,大家好才是真的好

苏格拉底:

苏格拉底一辈子没有文章和书留下来

认为文字是固化的,死气沉沉的,哪有说故事那么好听

如果什么都拿笔写下来,那人类的记忆力肯定就会退化

文字让语言失控,一旦什么念头被写成了文字,就容易被人利用,被人曲解,它就不再属于你了

对人类来说,口语表达意思更直接,更不容易误会

05

眼睛派:文字派、波兹曼、法兰克福学派、柏拉图、技术批判者

波兹曼:

文字的支持者,认为书写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本前提,文字虽然掌握起来比较困难,但是门槛高,有利于产生精英阶层,这有助于维持文化的高品质

法兰克福学派认为广播电视的结果是奥威尔《1984》式的社会

波兹曼认为,广播电视的结果不是奥威尔的《1984》,而是赫胥黎的《美丽新世界》

柏拉图:

柏拉图一辈子写了好多文字留下来

文字可以长久保持,这使得知识的增量成为可能

文字打破了信息的发布者和接受者同时在场的限制

相比于口语,文字有发明概念的自发冲动

我们人类是因为使用了文字,才产生了复杂而精妙的逻辑思维能力,而不是因为有了复杂的逻辑思维能力,才发明了文字

文字的使用使得人的大脑更加擅长抽象思维

06

掌握文字的门槛是如此之高,即使人人会阅读,也不等于人人会写作

这样,就产生了知识精英阶层:少数人写,多数人看

有编辑作为把关人,决定大众能看到什么、不能看到什么,这是文字传播的特点

福柯说:“知识分子依靠对知识进行定义和分类,掌握了对这个世界的霸权。”

意思是说,文字的生产和传播,与政治权力的生产与分配,实现了完全的同构

谁控制了文字,谁就拥有了权力

文字天然就是反民主的、集权的、精英的

07

从1450年古登堡发明活字印刷机到今天,五百多年过去了

眼睛派,也就是文字文化,本来已经彻底赢了

但是这个时候,广播和电视来了,局面发生了翻盘

上世纪30年代,广播在西方普及了

上世纪60年代,电视在西方也普及了

21世纪的互联网、移动互联网让多媒体、自媒体、新媒体遍地生花

听广播看电视看短视频是没有门槛的,不需要长时间的学习,小孩子甚至在学会说话前就喜欢看动画片了

麦克卢汉敏锐而深刻地宣称:“听觉回归了”

意思是文字的高门槛被取消了

风水轮流转,苏格拉底又回来了!

08

但我个人来讲,还是更加倾向于文字派的,这可能与我的个人偏好有关系

我虽然不断写文章说到各个领域中“下沉市场”的力量、降低门槛的力量,但是我做的事情和喜欢的事情一直都是小众的、有门槛的

波兹曼一辈子都在讲一句话:小心新技术对文化的破坏

他自己也身体力行,一辈子不用电脑,甚至连打字机都不用,而只用纸和笔写作

尼尔·波兹曼的“媒介批判三部曲”分别是:《童年的消逝》《娱乐至死》《技术垄断—文化向技术投降》

这三本书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写的,那会儿还没有互联网,他讲的新媒体新技术,可不是今天的互联网,而是电视

09

1982年,波兹曼写了《童年的消逝》

他抱怨在电视时代,“能读能写”不再是成年人的标志了

因为在文字时代,波兹曼说:“我们认识到的自然、智力、人类动机或思想,并不是它们的本来面目,而只是它在语言中的表现形式。”

这个将信息进行文字编码的过程,培训了我们的抽象思维能力

同时,文字信息传递给他人,等于请求信息接收者“对信息进行解码”

所以,文字信息天然具有“可阐释”的属性,而“可阐释”,就意味着对因果的要求

于是,文字表达又很好地培训了使用者的逻辑能力

可是到了电视时代,人们用图像直接进行交流,编码和解码过程被免除了

文字带来的概念抽象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,也就多余和退化了

从这个角度来看,波兹曼表面是在说“童年的消逝”,其实是在说成年的消逝

电视就像《美丽新世界》里的那个脑缺氧手术。让一个人,一辈子停留在婴幼儿的智力水平,丧失了思考的能力

10

1985年,波兹曼又写了《娱乐至死》,继续痛斥电视

他说,电视画面平均每个镜头只有3.5秒,空间和主题随意切换,根本不给观众思考时间

在刚刚报道完一场死亡200多人的空难后,主持人轻松的一句“接下来,我们插播一条广告”,画面一切换,刚才的一切就仿佛不存在了

文字时代信息的树状结构被打碎,重新变成了一锅冒着泡的杂烩汤

海量的、快速切换的、彼此没有逻辑的碎片信息,造成了人们对信息根本态度的两个转变:

第一,只关注当下,而漠视历史

第二,因为丧失了时间概念,我们也就丧失了对信息进行阐释的能力

除了娱乐,我们对信息已经别无所求了

在《娱乐至死》里,电视又成了《美丽新世界》里的那个唆嘛,成了古罗马的角斗场

11

1992年,波兹曼写了《技术垄断》

在这本书中,波兹曼不再盯着电视,而是采取了一个更宏大的视角,去全面解读人类历史上技术与文化之间的关系,一种充满张力的关系

在这本书中,他虽然不再盯着电视了,但是对大众庸俗文化的批评还是一如既往

在《技术垄断》这本书中他指出,互联网是比电视更大的祸害——如果说电视时代只是“技术统治文化”的阶段,那么现在,情况已经恶化到了“技术垄断文化”的时代

“统治”意味着强迫,说明文化还没有放弃挣扎,而“垄断”,却意味着文化已经放弃了抵抗,自甘堕落成技术的外包装

12

波兹曼并不是一个技术决定论者,那么,他肯定就不认为在日新月异的媒介新技术面前,文化无能为力,只能束手就擒

波兹曼认为,面对技术的压迫,文化其实大有可为

那么,文化到底应该怎样才能进行有效地抵抗呢?

波兹曼认为文化的出路是反对唯科学主义、尊重宗教和尊重传统

也就是说,他倒向了保守主义立场

13

对个人来说,波兹曼提出了十条具体的建议:

● 除非知道民意测验里设计的是什么问题并为何这样问,否则就不理睬民意测验

● 不接受效率是人际关系最优先目标的思想

● 摆脱对数字魔力的迷信,不把计算当做替代评判的充足根据,也不把精确的计算和真理画等号

● 不让心理学或任何“社会科学”占据优先的地位,不让它们排挤常识里的语言和思想

● 至少对所谓“进步”观念抱怀疑态度,不把信息和理解混为一谈

● 不认为老年人无关紧要

● 认真对待家庭忠诚和荣誉的意义,准备伸手去接触人时,期待他人也有同样的需要

● 认真对待宗教的宏大叙事,不相信科学是产生真理的唯一体系

● 理解神圣和世俗的差别,不会为了追求现代性而漠视传统

● 钦慕技术独创,但不认为技术代表了人类成就的最高形式

三、时间

1、22:12-07:43 9小时21分钟 睡眠

2、07:43-08:53 1小时10分钟 起床、更衣、洗漱、送R上学、买菜、如厕

3、08:53-09:04 11分钟 补日记

4、09:04-09:34 30分钟 早餐、洗碗

5、09:34-10:51 1小时17分钟 补日记

6、10:51-11:15 24分钟 定投、发文

7、11:15-12:13 57分钟 关注流量、看抖音短视频

8、12:13-12:21 8分钟 写被动文章

9、12:21-12:44 23分钟 关注流量

10、12:44-12:52 8分钟 打坐

11、12:52-13:21 29分钟 准备食材、上网

12、13:21-13:59 38分钟 午餐、《绝命毒师4-6》

13、13:59-16:21 2小时22分钟 午休、听音频《誓言》、上网、看书

14、16:21-16:48 27分钟  看书、擦米诺地尔

15、16:48-17:16 28分钟 接R放学

16、17:16-17:33 17分钟 十平台发文

17、17:33-17:47 14分钟  看书、上网

18、17:47-18:08 21分钟 晚餐、看36氪

19、18:08-18:35 27分钟 上网

20、18:35-19:21 46分钟 休息、听音频《誓言》 

21、19:21-19:28 7分钟 打坐

22、19:28-20:28 1小时 看书《聪明的投资者》至1249页(全书完)

23、20:28-20:58 30分钟 洗碗、洗漱、更衣

24、20:58-22:20 1小时22分钟 打坐、陪娃睡觉、等待睡意到来了

——彭壮202312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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